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語用學與自閉譜系障礙(三):心智理論與對話能力

甚麼是心智理論 (Theory of Mind)?


心智理論是一種社會認知能力 (Social cognitive ability) ,用於理解別人可能有與己不同的心理狀態,例如信念、渴求、計劃、期望、所知資訊、意圖。這些心理狀態會影響作出的行為。


心智理論是一個複雜的能力,牽涉不同功能,例如記憶力、共同注意力 (joint attention)、理解臉部變化及目光注視的能力、同理心、模仿能力及一系列執行功能等。因此,心智理論的發展牽涉多個腦部部位的成熟,以及不同環境因素的配合。



心智理論的發展過程


普遍來説,心智理論的能力在三至四歲時逐漸成形,不過早在18個月時已能初步展示對部分心理狀態的理解。不過學術界對於心智理論出現的確實年齡仍有爭論,有些人會認為年齡更小的兒童亦有心智理論能力,只是未能在實驗的測試方式中充分顯示。


心智理論牽涉的功能很多,因此在不少情況下都會受到影響,例如

  • 自閉譜系障礙

  • 注意力不足過動症

  • 某些腦部創傷

  • 思覺失調


自閉人士的心智理論能力


錯誤信念測驗 (False belief task) 是測試心智理論能力的主要方法。錯誤信念測試的簡化過程普遍如下:

  1. 受試者聆聽一個故事,故事中主角將物件放於某位置

  2. 主角暫時離開,另一名角色將物件移開

  3. 問:主角回來時,會在哪裡尋找該物件

  • 故事內容及複雜程度可以有很多不同變化

  • 共同點是主角有一個錯誤信念 (False belief),理應影響其行為


過往有研究認為錯誤信念測驗的表現與自閉人士社交能力方面的特徵有關。然而,這個測試亦牽涉記憶力、語言能力抑制能力等其他能力,而且一些語言能力較高的自閉小朋友的表現與典型發展的小朋友無異。而且在日常生活中,情況更為複雜多變,心理狀況的提示亦較不明顯,但我們時常需要根據這些提示快速判斷別人的心理狀態,並立刻作出相應動作。


因此,有研究則指出自閉譜系障礙影響的是即時性心智理論 (Spontaneous theory of mind)。測試中,受試者只需觀看錯誤信念測試故事的影片,不不需口頭回答,實驗人員則追蹤其眼睛注視位置。自閉受試者在測試中沒有像典型發展受試者般預判故事主角尋找物件的位置。


這類測試更類似日常生活中的情況:量度即時、快速的反應,亦沒有明顯提示需要思考別人的心理狀態。



心智理論與溝通


心智理論與溝通關係密切,特別是語用學 (pragmatics) 的方面,例如:

  • 間接言語行為 (Indirect speech act)

    • 「你可唔可以幫我開門?」 ⇛ 不只是問題,而是有請求聽者的意圖

  • 預設訊息 (Presupposition)

    • 「哥冇再吸煙」 ⇛ 暗示哥哥之前曾經吸煙

  • 反諷 (Irony)

    • 「哇,你真係好叻啫」 ⇛ 未必是真心的稱讚

要了解講者的真正意圖,需要運用心智理論能力思考其心理狀態



自閉譜系障礙可能對溝通的影響


除語用學方面外,自閉譜系障礙亦可能改變其他溝通上的表現:

  • 話語交替 (Turn taking)

    • 在對話中輪流作講者、聽者的角色

    • 作為聽者時透過微笑、點頭或搖頭等方法顯示自己正在聆聽、表示認同等

  • 交談修復 (Conversational repair)

    • 當發現聽者不明白自己意思時,透過改變句式、用詞等方法來解釋清楚自己的意思

  • 對話主題管理 (Topic management)

    • 在對話期間不偏離話題



參考資料


Brune, M. (2005). "Theory of mind" in schizophrenia: A review of the literature. Schizophrenia Bulletin, 31(1), 21-42. https://doi.org/10.1093/schbul/sbi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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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arcía-Pérez, R. M., Lee, A., & Hobson, R. P. (2006). On intersubjective engagement in autism: A controlled study of nonverbal aspects of conversation. Journal of Autism and Developmental Disorders, 37, 1310–1322.


Korkmaz, B. (2011). Theory of mind and neurodevelopmental disorders of childhood. Pediatric Research, 69(5 Pt 2), 101R-108R. https://doi.org/10.1203/PDR.0b013e318212c177


Rosello, B., Berenguer, C., Baixauli, I., García, R., & Miranda, A. (2020). Theory of mind profiles in children with autism spectrum disorder: Adaptive/Social skills and pragmatic competence. Frontiers in Psychology, 11, 567401-567401. https://doi.org/10.3389/fpsyg.2020.567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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